优西比乌所记载的殉道者查士丁

[编者说明：基督教自出现以来，一直面临着内忧外患，内有教会的纷争和分裂，外有各种逼迫以及众多异端的挑战。在基督教的历史上，上帝总会兴起一些忠心的护教者，他们用自己的勇敢和才华，向世界宣告基督信仰的真实，一方面向逼迫者为基督教的合法性辩护，一方面回应各种异端的挑战。在本周，橡树将连续发送一些有关护教的文章供大家阅读。今天为大家呈上的是优西比乌《教会史》中所记载的殉道者查士丁的事迹。查士丁是早期基督教有名的护教者，他为主勇敢护教，甚至付上了殉道的代价。他的护教名著《护教篇》已由橡树推出。]

殉道者查士丁

当时，我们先前提到过的查士丁，为了我们信仰的缘故，第二次上书罗马统治者安东尼努斯·庇护及其众子，由此戴上殉道者的神圣冠冕。查士丁之所以殉道，乃是因为哲学家克雷桑（Crescens）的陷害。克雷桑是一位犬儒学派（Cynic）哲学家，他的言行举止在在都是为了证明：他是一位名符其实的犬儒学派哲学家。他曾在一场公开辩论中数次败在查士丁手下，因而怀恨在心，存心报复。对自己的殉道，这位优秀的哲学家早就清楚地预料到，并且在《第二护教篇》中预言自己即将殉道：

我也已预料到，自己会遭人陷害，并且会被挂在刑架上。这人要么是我以前提到过名字的，要么是克雷桑。他并非热爱智慧的人，而是好夸夸其谈的人。他根本就配不上“哲学家”这个称号，他当众诋毁自己完全不理解的，公开宣称基督徒是不敬的无神论者，只不过是为了讨好和取悦那些被迷惑的人。倘若他从未研习过基督的教导就对我们展开攻击，那他就是全然邪恶的，并且比那些头脑简单的人更为糟糕；头脑简单的人通常会避免与人争论自己一无所知的主题。倘若他已研习过基督的教导，却又不能领会这些教导的伟大，或者确实有所领会，却又为了害怕遭人怀疑的缘故做出如此卑劣行径，那他就更加无耻卑鄙，处于无知和恐惧的掌控之中。我想告诉您，当我向他提出这类问题时，我发现并且证实，他确实一无所知。如果您尚未了解我们之间的交锋状况，为了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，我随时愿意和他一起在您的面前再次讨论这些问题。这样做，对尊贵的您来说应该是相称的。倘若您已知道我的问题和他的答案，您显然会很清楚，他对于我们的信仰一无所知。或者，倘若他真的知道的话，那他就是因为听众的缘故不敢说出真相；正如我之前说过的，这证明他并非热爱智慧的人，而只是沽名钓誉之徒。他甚至根本就不尊重苏格拉底的宝贵教导。

查士丁如是说。后来，如同他自己所预言的，他确实遭到克雷桑的陷害而殉道。关于这些，塔提安有所记载。塔提安在希腊学问上成就非凡，其作品使他得到长久的纪念。他在《驳希腊人》（Against the Greeks）中提到，“非凡的查士丁正确指出，这些人如同歹徒一般。”他接着写道：

克雷桑的巢穴就在那伟大的城市中，他尤其贪恋男色和钱财。他劝说别人要蔑视死亡，自己却极为怕死，因而与人合谋，企图致查士丁于死地——他把死亡当成了一种极大的恶。原因仅仅在于，查士丁借着传讲真理证明了哲学家的贪婪和伪善。

此即查士丁殉道的原因。

查士丁提到过名字的殉道者

查士丁在遭受严酷考验前，曾在第一封上书（实际上为第二封）中提到一些在他之前殉道的人物：

有一位妇人，她本与其丈夫一样败坏。后来，她听到基督的教导，不仅自己皈依真道，而且以永罚警告丈夫，规劝他也皈依真道。但是，他一意孤行，自甘堕落。为了追逐快乐，他干尽一切不合情理、不合道德的坏事。妇人觉得不能再与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，于是起了结束婚姻的打算。然而，妇人的家里人恳求她不要与他离婚，他们希望，他说不定哪一天会幡然悔悟。之后，她的丈夫去了亚历山大，行为更为放荡不羁。妇人得知后，给他送去一份离婚声明，以免自己与他的丑恶行为再次掺和在一起。

妻子放弃过去与仆人们一起参与的饮酒作乐和种种恶行，并且劝丈夫也这样做，这位“高贵的”丈夫本应为此感到由衷的高兴。然而，他却因为妻子的离去违背自己的意愿，起诉她是一位基督徒。而他的妻子又反过来给皇帝您写了一封上书，恳求您允许她处理完手头的事情，然后再回应对自己的指控。这些都得到了您的许可。

他的前夫既然不能再为难她，于是转而攻击某位名叫托勒密的人；这位托勒密曾以基督的教训教导过她，后来受到乌尔比修斯（Urbicius）的惩罚。乌尔比修斯唆使一位百夫长朋友逮捕托勒密，并且只向托勒密提一个问题：他是不是基督徒?托勒密是一个热爱真理的人，他承认自己就是基督徒，因此被百夫长长期关在牢中，饱受折磨。终于有一天，托勒密被带到乌尔比修斯面前，又被问起与先前一样的问题：他是不是基督徒?托勒密直言不讳地表示承认。于是，乌尔比修斯下令处死托勒密。这不合理的判决遭到卢修斯（Lucius）的反对。这位也是基督徒的卢修斯说：“为什么要处罚这人呢?他只是单单承认自己是一名基督徒，并没有犯奸淫、谋杀、偷窃、抢劫等任何一项罪行!乌尔比修斯，你的判决有损庇护皇帝、凯撒的哲学家儿子和神圣元老院的名誉。”乌尔比修斯干脆答道：“卢修斯，看来你也是基督徒。”卢修斯应声答道：“我当然是。”乌尔比修斯于是下令一并处死卢修斯。卢修斯对此献上感恩，他说，这样一来，他就可以摆脱邪恶的暴君，到上帝那荣耀的父与君王那里去。接着，又有第三个人上前来［承认自己的信仰］，接受同样的极刑。

在这段叙述之后，查士丁写下一句我之前引用过的话：“我也已预料到，我会遭人陷害，这人的名字我以前曾经提到过。”

查士丁的作品

查士丁为我们留下许多颇有助益的文章，这些文章显示出一位有教养的知识分子的神学造诣。在这里，我很乐意向学生们推荐他的如下有益作品：

《第一护教篇》（A Defense of Our Faith），致安东尼努斯·庇护及其众子和罗马元老院；

《第二护教篇》（A Second Defense of Our Faith），致继任的安东尼努斯·维鲁斯［马可·奥勒留］——我将在本卷讲述他所统治的时期；

《驳希腊人》（Against the Greeks），一部长篇论文，内容涉及基督徒和希腊哲学家之间的一些争论，以及一场关于魔鬼的讨论；

《驳斥》（A Refutation），另一份对希腊人的回应；

《上帝的主权》（The Sovereignty of God），编自圣经和希腊156作品；

《竖琴歌集》（Songs for the Harp）；

《论灵魂》（On the Soul），该作品载有他本人的观点和希腊哲学家的相关看法。

此外，他还撰有一部反犹太人的对话录：《与特里弗的对话》（Dialogue against Trypho），特里弗是当时最负盛名的希伯来人之一，查士丁与他在以弗所有过交锋。在这部对话录中，查士丁讲述自己的信仰历程，他起初热衷哲学研究和真理探寻，是上帝的恩典让他最终走向信仰。他在书中还描述犹太人如何企图破坏基督的教导，并且对特里弗提出同样指控：

你不但没有为自己的恶行忏悔，反而挑出一些人，把他们从耶路撒冷派到世界各地，让他们散布谣言，说什么基督徒的无神论邪教已经出现，使得那些不了解我们的人纷纷向我们提出控告。你由此犯下的不义之罪，不仅仅是向你自己，而且也是向全人类犯下的罪。

除此之外，根据查士丁的记述，当时教会有一显著特征，即不少人有说预言的恩赐。查士丁引用过约翰《启示录》，并且认为这是使徒［约翰］的作品。为了反驳特里弗，他还征引过先知书的一些段落，以此证明犹太人从希伯来圣经中删除了先知书。查士丁的许多作品至今依然保存完整，而且曾被早期教会作家广为引用。爱任纽在《驳异端》第四卷中写道：

在他反对马西昂的作品中，查士丁说得不错，即使主本人宣扬另一个不同于创造者的上帝，那么他［查士丁］也不会相信。

还在同书第五卷中写道：

查士丁说得不错：在主来临前，撒旦不敢亵渎上帝，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已被定罪。

关于查士丁，我就说到此。上述内容应该能够鼓励学生们细心钻研他的作品。

（以上文字摘自优西比乌《教会史》，三联书店，2009年8月）

查士丁名言

至于我们，没有恶能伤害我们，除非我们被证实为作恶的，或者被证明是恶人。而你们，尽可以杀害我们，却伤不到我们。（《第一护教篇》）

尽管你们下令要处死教导或仅仅认信基督之名的人，但我们处处都拥护这道，教导这道。如果你们也是以敌对的心读这些话，你们最多只能杀死我们，这其实对我们毫发无损，对你们以及所有不当憎恨我们且不悔改的人，却要招来永火的刑罚。（《第一护教篇》）

凡是过理性而认真的生活并躲避恶行的人，总是受到憎恨。依据对整个道即基督的认识和沉思来生活的人，鬼魔使他们受到更大的憎恨，那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。（《第二护教篇》）

为了我们的主耶稣基督，没有什么比受到严刑拷打更宝贵的事情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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